缚锁全断。

沉重的铁链化为了白色，然后透明。随着刺耳的仿佛是玻璃破碎般的声音，碎片也随空气而逝。

重心的偏移使他有了一种全新的感觉。从空灵一样的地板上缓缓起身，四周很安静。他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衣服拖在地上的声音。

这里是什么地方……他并不是在思考这样的肤浅的问题。他的面前有着一个飞在空中的少女。漂浮着，给人一种软绵绵的感觉。少女的面部缠着绷带，看不清面孔。但是科的话——沃尔特·布兰德比谁都清楚那股气息，那个手心的温度。

“科瑞尔……”他口中发出嘶哑的声音，眼睛已经红了一圈。没人能够知晓他寻找了多年的亲生女儿再次离开他的感觉。虽然Joker已经告诉了他这样的结局，但还是不愿相信、不愿

相信。

“为什么会这样……”

少女向着他伸出手，他也向缓缓飞去的少女走去。但无论如何，二人之间的距离根本没有任何的缩减。沃尔特一低头，看到了一条河。

传说，人死去的时候灵魂都会过一条河。如果过去了，那么他这一世的记忆也将被清除。不再记得，也回不来了。

沃尔特睁大了眼，他惊讶、懊悔、不甘、愤怒。但此刻已全部变为了失去重要之物的痛苦。悲伤——悲伤，这个强大的男人宛如山峰，科学的巨人……此刻却什么也做不到。

无力感，涌现出来。

沃尔特就连跳进河里去追她都做不到，他的双腿宛如灌了铅似的每走一步都踩在了他自己的心上，留下一个个痕迹。少女越飘越远了，沃尔特更急了。

最后，少女缩回了手。被绷带缠住全是和脸的少女，用她娇嫩的手用力撕下了面部的绷带，额头也已经渗出了几丝鲜红。

她笑了。

科博士看清楚了，随后视野之中就被水雾所模糊。

……

“科，科！”

有人在呼唤他，画面一下子消失，沃尔特被呼唤的声音惊醒。

“科，你没事吧。你在哭。”坐在床边的是衣衫不整的罗森。

看到罗森，沃尔特的第一反应是很惊讶：“罗，咳咳咳……”他的声音很嘶哑，以至于刚一开口就引来了剧烈的咳嗽。

“科，你现在还不能用力！”这一下子可吓坏了罗森。根据那老者的指示，只要科没事，那他的目的也将达到。只要达到了目的，也就没什么其他可让他赶着送死去了。

“……没事，我没事。”这一咳沃尔特可是缓了好一会儿，咽了一口唾沫，这才说道。

“现在怎么样了……外面。”科博士第一个关心的是实验品十三号——也就是佐晨轩的安全。对于他来说，能够造筑奇迹、救回科瑞尔的人似乎只有他了。

“很不好。我是逃回来的。”罗森一脸阴沉地说道，“佐小姐也不知所踪，看来四号和十二号认为我陷入苦战，然后不得不违反命令带着她去往议事大厦那头了。”